在刚刚召开的伯克希尔·哈撒韦2023年年度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说,通胀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芒格则强调,“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我们应该与中国进行大量的自由贸易。”这是两位久负盛名的投资家对美国高通胀的看法。
但美联储显然不这么认为。在当地时间5月3日如期加息25个基点之后,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表示,强烈致力于将通胀率降回2%,如果需要,准备采取更多措施。
美国3月份CPI同比增长5%,为2021年5月份以来的最小涨幅,但距离鲍威尔的目标还有3个百分点。为了消灭这3个百分点,市场期盼的降息恐怕还要再等一等,美国的银行业也将继续承受变相的压力测试。
美联储本轮加息已达10次,累计500个基点,银行业、实体企业不堪重负。但美联储为了降低通胀,已到了不管不顾的程度。
在探讨美联储加息的影响前,我们首先应该探寻美国的高通胀从哪里来。笔者认为,货币、财政政策进退失据,产业链供应链管理混乱,是两大核心原因。
在新冠疫情暴发之前,美国长期处于低利率、低通胀环境中,货币政策工具使用起来游刃有余。然而,随着新冠疫情暴发,美国采取了在当时看来颇为有效的大规模财政补助和超宽松货币政策。起点是对的,但这终究是应急政策,一用再用、乐此不疲,则使“对的起点”拉长为错误的抛物线。
无独有偶,在全球抗疫期间,美国不顾大局,不断挑起贸易战,制裁大棒起起落落,其造成的严重后果之一就是美国供应链混乱。那时,每逢财政补贴下发之后,美国超市里的部分商品就被抢购一空。
宏观政策的剧烈变化以及对产业链供应链造成的阻滞,再加上地缘政治等因素骤然变化,美国的高通胀大潮汹涌而来。
其次,美联储激进加息的抗通胀效果如何?从理论上来看,加息是对抗通胀的最有效手段之一。但从美联储此轮加息抗通胀的效果来看,似乎距离政策初衷有点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笔者认为,这是因为美联储没有对症下药或者根本就没有找到病灶。在疫情影响减弱、一些经济体宏观政策回归常态之后,美国仍旧沉醉在超常规政策对经济的刺激里不能自拔,在产业链供应链层面仍旧以主导者的姿态指手画脚。在通胀来临之后,则采用简单粗暴的连续大幅加息措施来应对,后果就是加息效力递减,副作用大增。
摩根士丹利前亚洲区主席、耶鲁大学高级研究员斯蒂芬·罗奇认为,美联储错误地认定当时的通货膨胀为暂时通货膨胀,在认识到错误时为时已晚。纠正错误时又速度过快,动摇了金融体系的稳定性,导致了硅谷银行危机持续发酵,并令很多区域银行遭受危机。
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对美联储的批评也是毫不留情,“事情比他们意识到的更糟糕”“进一步加息将引发严重的经济衰退”。
“睫在眼前犹不见”,是美联储对待美国区域性银行危机的真实态度。一份研究美国银行系统脆弱性的报告提出,当前经济环境下,如有半数储户决定提取其未受保存款,据估算全美将有186家银行可能因挤兑而资不抵债,像硅谷银行那样“垮掉”。
第三,美联储加息对其他经济体的影响有多大?美国作为世界上重要的经济体之一,其在货币政策上的一举一动必然或多或少传导至其他经济体。但从美国本轮加息的情况看,除了几个亦步亦趋的经济体之外,新兴经济体开始走出“独立行情”:有的坚持以我为主主动调降市场利率,有的在去年9月份就已结束加息周期,有的在今年4月份宣布暂停加息,有的根据本国经济情况继续大幅上调基础利率。这种货币政策“分化”的后果之一,就是越来越多的经济体不再对美元抱有幻想,美联储在“失道寡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笔者认为,由美联储激进加息带来的美国银行业动荡还没有过去,对其他经济体造成的冲击虽未结束但影响日减。对其他经济体来说,抵御美联储加息的外溢影响,最好的办法就是宏观政策尤其是货币政策要依据本国经济形势“照方抓药”。要确保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政府部门和相关机构要加强对形势的研判分析,摸清家底,筑好篱笆,做好风控预案。
声明:本媒体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025-847073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