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范勇,刘青山为什么比较重视培养妇女干部?他是在这方面有什么切身体会吗?
范勇说:“真让你说对了。刘青山二姐就很受婆家的气,他二姐每天早起晚睡,一天到晚手脚不闲着,可婆婆还是看不上,他二姐不仅常受婆婆的气,还常挨她男人的打骂。他二姐就知道哭,刘青山的父母很伤心但又没办法,他们认为嫁出去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可刘青山偏不信这个邪,早就憋着劲儿要治治他姐夫。一次他去看望二姐,赶巧二姐刚挨了丈夫的打正在啼哭。刘青山耐着性子劝姐夫不要老让二姐受气,二姐夫瞥了他一眼说,这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刘青山一听眼珠子都红了,他指着二姐夫的鼻子吼道,今天我非要管一管!一边喊着一边抄起屁股下面的木墩子朝他姐夫头上砸去,他二姐夫见势不妙撒腿就往外跑,刘青山抄起一把铁锨在后面紧追不放。村里的乡亲们见要出人命,便死活拦住像发了疯一样的刘青山。刘青山见姐夫躲起来了,便返身回去,非要拉姐姐和孩子回娘家。走到村口,乡亲们赶来直说好话,刘青山坚持让姐夫当众向二姐认错,并保证以后不捅二姐一指头,否则没完!他二姐夫惧怕刘青山,又怕老婆孩子走了他不好往回接,只好当众向刘青山的二姐认了错并立下了保证。这事之后,他二姐夫对待他二姐好多了。那年青山才十三、四岁吧,看见了没有,从小就是个倔种!”
范勇说到这里开心地笑了,然后她又说:“我们俩结婚后,他一直很尊重我,虽然在各方面我都不如他,可他还是那么体贴我心疼我,这使我感到很知足。”
6
张子善,河北省深县尚村人,1914年生人,张子善又名张振芬,小名三庚。
建国前的尚村,是个很特别的村庄,70来户人家的地盘,却分别归属两个县,村东属深县,村西属安平。建国后,村东叫尚村,仍归深县。村西仍属安平,定名为留村。所以有人说张子善是深县人,也有人说他是安平人。
张子善父母早丧,他自小和大哥、大姐及二哥相依为命。大姐心地善良,待张子善如同儿子一样。大哥二哥给地主扛长活,供张子善在王留乡完小上学。张子善老家只有3间房,这是他父亲留下的。张子善的父亲叫张小拱,号老重,兄弟二人,分家时一人分到一间半房子,三间正房就从中间垒起一道山墙。后来张子善的叔叔搬到另一处去了,张子善的父亲便到处借钱,把兄弟这一间半房买了下来。从此这三间北房便成了张子善家的全部财产了。张子善的大哥不幸早亡,张子善很小便出去参加了革命,家中只有他二哥。
我去张子善的老家时,见到了那三间岌岌可危的老宅,他二哥早已不在人世。
赵玉秀说:“张子善出事以后,他二哥张着大嘴哭道,我冤啊!为了巴结他上学去外面做事,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呀!那年我在外面贩布,他回来见了,说我小价买进大价卖出是剥削,走时还把我那些布带走给了部队。从小到大,我没得过他一点好处,没沾过他一点儿光,说他贪污了多少多少钱,可那钱,他弄到哪里去了呀!”
赵玉秀纳闷地说:“三反时说子善贪污自肥多少多少亿,谁知这钱弄到哪去了?他家中破破烂烂,他哥哥姐姐穷得也丁当响,四几年他老家发大水,他姐姐被逼得差点卖了她闺女,子善他自己连件毛衣也没有。到死时,刘青山穿着一件出国前定做的好大衣,可子善就穿着一件用傅作义部队的黄绿军装染成蓝的制服上衣,下边穿着一条改造了的旧马裤,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三、四年了。”
7
范勇和赵玉秀不一样,她性格外向,对于她和刘青山的恋情她很乐意向我表述。
我问范勇:“你心里喜欢刘青山,刘青山知道吗?”
范勇说:“知道!这事还是他挑明的哪!他要是看出我无意,也不敢挑明啊!”
范勇又沉浸在了幸福的回忆之中……
那天在村外的小路上,刘青山和范勇一前一后走着。秋风吹来,一股烧玉米的香味弥漫在他们的周围。二人就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突然刘青山停住脚步,小声地说,范勇,愿意跟我不?范勇顽皮地一甩头发,俺不知道?刘青山嗔了范勇一眼,瞎说,我对你好,你难道看不出来?范勇顺手从旁边一棵玉米秸上撕下一片金黄的叶子,顺着风扬了扬说,看不出,就是看不出,俺就知道你比俺大6岁!刘青山说,大6岁还叫大呀?!范勇歪着头说,大!就是大!刘青山故作兄长状地说,淘气!说真的,你要是愿意,过几天这儿的工作搞完了就跟我去县上吧!范勇扬扬头,去就去,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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